Archive for 五月, 2013


工商日報社論 1968年5月31日 星期五

華沙會談可以休矣!
--分析中共要求延會的詭計

原定前天在華沙舉行的美國與中共「大使級」會談,突告延開,因為中共在開會前夕,忽然通知美方,謂「目前時期沒有什麼事情可談」,建議延期至今年十一月中旬或下旬才開會。北平這一措施,乍看似是臨時變卦,但就其主張延會的理由和展期半年之久而觀,此中顯然具有某種重大的陰謀。美國與中共的會談,歷時已十三年,先後舉行過一百三十四次會議,從未聞中共提出如此長期延會的要求。美國當局對此,表示「遺憾」,其實這是多餘的表情;它不如對中共這一新行動所隱藏的詭計,徹頭徹尾的分析一番。不如此,美國又會遭北平障眼法的欺矇,受其愚弄了。

所謂「目前沒有什麼事情可談」,當然是搪塞之詞。在過去一百三十四次會中,何嘗有什麼事情可談?縱使有之,除了爭辯之外,又何曾產生過任何協議?這一會談根本是無事可談的碰頭,以此當作理由而要求延會,實在滑稽可笑。倘若把中共的詭計加以揭穿,至少具有下述幾項陰謀:

(一)十一月中旬或下旬,正是美國大選接近勝負揭曉的最高潮,誰可坐上白宮寶座,屆時將見眉目。中共要求第一三五次會談延至那時舉行,顯然是存心觀望美國大選的結果,然後分析選民的意向。同時,此舉可兼具間接削弱詹森總統對大選影響力量的作用,因為詹氏這幾年來一直在慫恿其重要閣員,不時散播與中共「修好」的試探性言論,從麥南馬拉、卡增博而至羅斯托,過去和新近所發表的一系列有關中共問題的說法,任何人俱可看出是獲得白宮主人的默許。華沙會談在理論上被人視為美國與中共「修好」的實際接觸,北平要求延會半年,其企圖就是使白宮無法利用「修好」的幻想,作為競選題材。

(二)中共的另一等待,則是美國與北越在巴黎初步會談的演變。從詹森總統三月三十一日發表對北越局部停炸和舉行會談之時起,中共的尷尬面貌,人所共見。它一方面以全力壓迫河內,企圖禁阻其出席會談;一方面對美國破口大罵,指停炸和會談都是「誘和與騙和」。北平此兩企圖,全部落空。北越既不信其言,又不聽其勸,派出代表前往巴黎開會,此事不僅使北平與河內之間的問係,起了前所未見的微妙變化,而且使中共喪盡「顏面」,無地自容。北越的同意會談,證明它對中共所有的支援希望,已經全部破滅。北平此時的「亡羊補牢」方法,就是一心等待巴黎會談的由僵局而至最後破裂,這就需要時間。在這一段時間內,它除了繼續對河內施用壓力之外,自己則用隔岸觀火的心情,靜看會談的發展。如果雙方越談越僵,則北平就可「振振有詞」而要求河內終止會談;倘若雙方獲致某種進展,則北平就要考慮它須採取甚麼對策了。中共宣傳機器一向是蠻勁十足的,但此次對巴黎會談,忽然「靜默」,迄今毫無聲響。此地共報過去對芝麻綠豆的事俱滔滔不休,但對巴黎會談卻不敢報導一字。這可反映北平對此,心有不甘,正在利用一切的可能,挖空心思去想詭計。

(三)根據最近的種種跡象顯示,中共很可能在今年十月間召開「九全大會」。日本駐香港的外交人員,新近出席在東京舉行的使節會議時,也認為毛澤東可能在今年十月,對「文化革命」作一項「總結」。這個「九全大會」能不能開成,因素極多,此處不擬論列;但毛澤東如果要開,他那副「湖南驢勁」,向來是橫衝直撞而不顧一切的。把華沙會談拖到半年後召開,似與此不無關係。因為「九全大會」不但是權力安排,而且涉及路綫和政策,它對華沙會談,自可發生影響作用。

上述三事,我們相信是中共此次突然要求華沙會談延會的背後動機。美國若干夢想與中共接觸的人們,可能聞訊失望,一廂情願的主意,看起來已遭沉重打擊。我們則認為失望大可不必,北平此舉,其實是予美國朝野放棄幻想的機會,估計中共政權的前途,必須基於現實觀點,那些自我陶醉的玄想,祇有帶來失望和挫折。

有識之士過去曾一再提醒美國,華沙會談的舉行,完全是美國的不智。第一、這是個甚麼會談?美國不但與中共無外交關係,而且處於針鋒相對的地位,中共視美國為「侵略瘟神」,不共戴天。在這樣的敵對關係下,如何可以同桌坐談?不客氣說一句,美國根本無視於國際公法,參身於一個非法會談。第二、美國信誓旦旦的宣佈與我國忠誠相處,同心反共,而我國朝野向來視美國為知友諍友,互敬互信,而美國代表卻與中共「大使」開會,這是對我國政府和人民的莫大侮辱。我國能在過去十三年來對此忍怒而不發怨言,完全是對中、美友誼的尊重。事至今日,我們認為美國政府再不能這般繼續侮辱我們下去,應該乘中共要求延會的機會,向全世界宣佈華沙會談從此停開。美國如果這樣做,□□□□□□□□□□□□□喝采!

(XXXX/□□:文字丟失)

工商日報社論 1968年5月30日 星期四

論香港市民挽留伊達善
--伊氏真有非辭職不可的理由嗎?

本港警務處長伊達善,最近突然公開宣佈要提前退休,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現已成為全港人士同表關心的問題。日來不少社團首長正紛紛準備發動挽留,希望伊氏改變初衷,打銷辭意。我們在此,也願綜合市民觀感,略為申論。

伊氏在去年「五月暴動」前原任副警務處長,以勇於任事,弭亂有功,推陞今職。照港府現行的公務員退休制度,伊氏到一九七一年始違退休年齡,在一般情形下,凡是享有長俸待遇的公務員,如果有需「提前退休」的,大致不出兩種因素,一是健康不佳,無法正常工作;二是在政治思想或操守方面有疑問,不宜於繼續任職。但這兩個構成「提前退休」的條件,對伊氏本人可說無一具有,因此除非另有第三點原因,否則以伊氏的勳勞卓著,年富力強,如此「急流勇退」,實無必要。

在一個民主制度的國家,官吏任免皆有常規可循,一人去留更屬無關宏旨,因此在西方國家裡,極少有官員退休而被人民挽留的情事。但為甚麼,伊氏自己寧薄警察首長而不為,反而香港市民卻都希望他勉為其難,力任艱鉅呢?主要的原因,當然不是說除了伊氏之外再無人能夠勝任此職,而是香港經過去年共黨暴亂後,伊氏已被證明是個有擔當、有魄力而足以應付非常的人。我們可以說,在這以前,伊氏才幹也許早為當局所認識,但並未為一般市民所熟知,其對公眾威望亦不十分顯著,但自經過歷時半年以上的嚴格考驗後,他已在公眾之間建立了「威望」,取得廣大市民的信仰。在一個警察首長來說,威望需要時間和機會培養,其成就絕不偶然,更不容易僥倖獲致,別人也許具有與伊氏同等的能力,但威望未孚,這就成為伊氏本人的突出條件。假如香港現在已經安如磐石,再沒有任何潛伏的不安因素,則伊氏功成身退,歸隱林泉,這自不會有甚麼問題。但當前情況顯非如此,不甘失敗的港共黑幫依然蠢蠢欲動,香港市民權衡利害,誠恐「將軍一去,大樹飄零」,則他們之希望伊氏共體時艱,繼續留任,這就一點也不難於理解了。

如所週知,對付共黨的政治挑戰不僅要有膽識,更要有經驗,兩者缺一不可,而比較之下,仍以經驗為貴。今天伊氏給予香港市民的印象,是膽識經驗兼而有之,正唯如此,故不論港共有無力量死灰復燃,這警務處長一職,衡之香港公共安寧,仍屬匪異人任。也就是說,祇要香港猶有共黨存心搗亂的危機,市民就有要求伊氏留任的理由。而當前的事實告訴我們,自入今年以來,港共的恐怖行動雖然暫告寢息,但其譸張為幻的所謂「政治鬥爭」,仍在多方策動,層出不窮。例如最近美國核子母艦的來港度假,他們便想乘機叫囂生事,妄圖製造風潮,其居心叵測,不言而喻。照我們所理解,港共力量本來微不足道,他們許多大言不慚的政治口號,亦早在事實面前宣告破產,他們所以仍然死心不息,陰魂未散,顯然是受了西方國家頻頻發生內部騷動的影響,特別是這次法國的工潮學潮,對苟延殘喘的港共黑幫,不能謂無多少鼓勵作用。在此我們更可看出,這次巴黎暴亂之一發不可收拾,戴高樂的許多錯誤政策固屬為厲之階,但巴黎警察之應付無方,亦為助長亂源的一項因素。以今天世界各國多數動盪不安,香港要想完全理亂不聞,訤何容易。有此原因,故香港市民之希望伊氏先公後私,不可以個人理由而遽萌去志,衡之人情,自不為過。

再就伊氏本人說,他早年出身軍旅,邇後服務英國屬土警界數十年,這種官職,在英國屬土照例不易獲得好評,而他今天獨能見重於香港市民,為許多英國官員所不及,這在一個警察人員來說,實為難能可貴的榮譽,這種榮譽,比之其現有官階,正不知高出多少倍。而伊氏春秋鼎盛,顯非急於求退不可之人,則他為了與香港警察袍澤同甘共苦,也為了與全港市民建立更高的友誼,他應否打消辭意,照理是無需我們借箸代籌的。

在此,我們也有需要為港府當局進一言的,正如駐遠東英軍總司令嘉華將軍去年一再所說:「香港命運要由香港市民來決定」,去年港共暴亂一敗塗地,正是全港市民全力支持港府的結果。現在香港市民要求安定,因信賴伊氏保安有方,故有挽留之議,這就是人同此心的「民意」。在此廣大民意之前,港府應否不加考慮而批准伊氏辭職,我們雖不必有所主張,但港府之必須維持對共政策不變,不能對任何姑息主義有委曲求全的幻想,這是絕對沒有商討餘地的。

大公報社論 1968年5月28日 星期二

支持歐美人民正義鬥爭
決不容香港淪為美基地

目前在法國、歐洲和北美興起的革命群眾運動,正如北京「人民日報」所說的,是一場「偉大的風暴」。革命的暴風驟雨猛烈地向舊世界衝擊,全面搖撼着帝國主義統治的基礎。

西歐、北美是以美帝為首的帝國主義的巢穴所在,一向控制很嚴。最近的事態已清楚表明,帝國主義不但受到亞非拉各洲革命人民日益沉重的打擊,而且在它的心臟裡也被人民起來大造其反了。在美國,黑人的鬥爭、學生和貧苦群眾反侵越、反飢餓等鬥爭,正在互相配合,匯成巨流,發展的趨勢真是一浪高過一浪。所有帝國主義的命運都是相同的。它們在亞、非、拉人民的鐵拳打擊下,經濟、政治等危機同樣趨於嚴重,它們拚命掙扎,加緊向本國人民進攻,就加深了國內的階級矛盾,形成一個火藥桶,小小火星也能引起大爆炸。

這次法國群眾運動爆發之速、發展之急和蔓延之廣,完全超出帝國主義的意料。學生首先行動,各方支援,工人大軍投入罷工鬥爭,農民群眾也接踵參加戰鬥,僅僅兩三個星期,造成這麼宏偉的群眾造反場面,這不但使所有帝國主義和反動派膽震心寒,手忙腳亂;而且對於歐洲、北美各國革命人民都是強有力的鼓舞。日來,英國、西德、荷蘭、意大利、比利時、西班牙……到處有群眾示威行動,支持和響應法國群眾的運動。西方的報道驚呼這種造反有「傳染性」,勢不可擋。

目前法國的反動統治者正在玩弄政治手法,並利用法修從中分化破壞工人群眾的鬥爭,但是,無論局勢如何發展,法國人民的覺悟已經提高,在革命的大路上已邁進了一大步,法國舊秩序受到巨大的衝擊,革命前途大有希望。

歐洲、北美最近發生的群眾運動,採取學生與工農結合、用暴力對付暴力等方式,以及從反對奴化教育或要求改善待遇,而發展到要求毀滅資本主義制度,都是特別值得人們注意的。這表明這場群眾運動,目標遠大,更加動人的景象將會繼續出現。

西方的報道也不能不承認,這是戰無不勝的毛澤東思想深入人心的反映,這是中國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激發了世界人民造反精神的表現。我們早就認定,毛澤東思想是反對帝修反的最強大的武器;中國的文化大革命敲響了帝修反的喪鐘。在中國文化大革命勝利發展的時候,帝修反的日子果然越來越難過了。

作為帝國主義頭子的美帝,已被越南人民打得氣息奄奄,正在拚命勾結蘇修,進行騙和,以圖苟延殘喘。在美國國內以及歐洲各國興起的群眾運動,矛頭紛紛指向美帝,既反對它對黑人的階級壓迫,也反對它的戰爭和侵略政策,最後也就非反對它所竭力維持的社會制度不可。毛主席早就斷定:「帝國主義給自己準備了滅亡的條件。殖民地半殖民地人民大眾和帝國主義自己國內的人民大眾的覺悟,就是這樣的條件」。今天亞、非、拉和歐洲、北美人民空前覺悟起來了,正在加緊給美帝大掘墳墓。

中國人民遵循偉大領袖毛主席的教導,一向把各國革命人民的正義鬥爭,當作自己的鬥爭,堅決支持到底。對於反對帝修反的侵略壓迫及其一切罪惡勾當,當仁不讓,義無反顧。連日來,全國各地近兩千萬軍民集會遊行示威,熱烈聲援歐洲、北美群眾的鬥爭。港九愛國同胞,站在中國人民應有的立場,在表示支持歐洲、北美的革命群眾運動的同時,特別提出反對美帝利用香港為侵越和威脅中國安全的活動基地。昨天港九各地,到處出現反對美帝的傳單和大字報、大字標語,喝令「美國核母艦『企業號』立即滾出香港」!

中國人民和港九愛國同胞不能坐視香港這塊中國的領土成為美帝侵略越南和威脅我祖國安全的基地。我外交部曾為此一再向英帝提出警告和抗議。英帝卻用美兵來港純為「度假」的謊言來搪塞,但是,染滿越南人民鮮血的美機美艦來港,是為了休整和補給,它們在港所作所為,是有目共睹的。美核動力艦艇進出頻繁,給香港四百萬居民帶來的危害尤大。現在我外交部再一度向英方提出強烈抗議,要英方着令美核母艦「企業號」立即離開香港,並停止把香港提供美帝作為戰爭活動基地。我外交部照會還指出,英帝如果繼續與中國、越南和東南亞人民為敵,執迷不悟,助紂為虐,必將自食其果。

我們港九愛國同胞衷心擁護我外交部這個嚴正的表示,並堅決依照毛主席的指示--「全世界人民更緊密地團結起來,向着我們的共同敵人帝國主義及其幫兇們發動持久的猛烈的進攻」,把反帝愛國運動廣泛地深入地發展下去,首先要把美帝加緊利用香港作為侵略越南和威脅中國安全的基地以及危害港九居民生活的罪惡行動,予以徹底粉碎。

工商日報社論 1968年5月27日 星期一

容罷工工人復工是不顧全體利益!
--從渣甸等三家輪船公司對港共分子的讓步說起

港共策動的「復工運動」,已經攪了一個多月,開會宣傳,排隊求乞,結果大失所望,幾間規模大的公用交通事業組織和工廠,俱以嚴正的態度,拒絕港共分子的要求。它們做得好,做得對,深獲社會的同情和支持。事實上,「復工」兩字跟本是捏造之稱,從法律和人情的觀點而論,這兩個字都無正當根據。第一、港共分子的罷工,與經濟要求完全無關,祇是企圖使港共的政治陰謀獲逞,這已不能稱為罷工,而是製造騷動的搗亂。第二、歷時一年的「罷工」,殊不多見,一年以後仍稱為「復工」,簡直是荒唐透頂!撇開政治因素不談,試問一家工廠怎可以因工人「罷工」而停產經年和「虛位」以待?一小撮喪心病狂的港共頭目,根本連起碼的知識都缺乏,害得一班盲從工人至今淪於失業,躑躅街頭喝西北風。誰實為之,孰令致之?這班誤入歧途的工人,此時該以冷靜的態度,思前想後一番纔對。

我們不是故意強調失業工人不能就業,適與此相反,我們一向主張全面就業,人人都有貢獻其智力和體力為社會服務的權利。可是港共的「復工運動」,性質上與此根本不同,簡言之,就是大是大非的原則,不能任其混淆不分。對於被威迫、利誘和欺騙而誤隨港共罷工的工人,我們首先希望他們快忕覺悟,與港共斬斷任何關係,重新做人。他們如果能做到這一點,自會換回社會的同情,失業問題就可馬上解決。如果不經這一過程,而以「復工」作為一種要挾,則任何單位俱不會伸手援助。這就是上述大是大非的區別所在。中外古今,絕沒有不想幹活時就罷工,饑腸轆轆時就復工,莫說在民主自由國度無此等權利,就是港共稱為「幸福快樂的祖國」大陸,也休想如此!工人有工人的紀律,自毀紀律的就要自作自受。

基乎此,我們不能不對最近三家輪船公司的接受港共分子的全部「復工」,深感難以苟同。這三家輪船公司是渣華、多利順和渣甸,港共特為此事,擴大宣傳,大喊「罷工有理、復工有權」的荒謬口號。港共報紙對此,大肆渲染,說「由於罷工工人的積極爭取,使雙方(按指渣甸輪船公司與港共分子)的會商逐步取得進展,最後在融洽的氣氛中就安排罷工工人事達成了協議」。共報所說的「融洽氣氛」,就是指資方的讓步,它包括「復用屬下的全體罷工海員,罷工時被無理寫壞的航海證件(紅簿)全部改正,保障復工工人在公司一切基本船員的應有利益,在規定期限內逐步安排復工工人落船,逾期未能安排落船的由公司發薪候職」。看了上面一系列的資方承諾,任何人都能指出是一種不顧大體的措施,而其後果更不堪設想。資方顯然是為了對大陸生意的維持,但不知不覺中卻墮入了港共的圈套。第一、這一系列的承諾,不啻是承認港共的搗亂是「合法的」,港九絕大多數居民的抗暴努力,屬於「多餘之舉」。第二、改正「紅簿」,等於資方自摑嘴巴,既在港共海員證件上註明行為不良,現在又自動修改,出爾反爾,不是資方自認錯誤嗎?第三、「未能安排落船的由公司發薪候職」,更是前所未見的任何資方的「慷慨」。莫說是港共分子,就是一個奉公守法的工人,在未有工作之前,如何能先發薪而「聽候任用」?

每一企業單位有用人的自決權,外人不能置喙。不過,這件事因為牽涉到我們今後抗暴努力的基本利益,殊難使人緘默。此例一開,試問其後果將如何?首先一項顯而易見的後果,當然是使港共分子躊躇滿志,大力宣傳之外,今後就動輒以罷工為要挾。另一項後果是間接鼓勵各業守法工人,與港共接近,視罷工為一種報復的途徑。最後一項後果則是使邪正混淆,港九抗暴居民過去一段時間的堅苦卓絕奮鬥,豈不因此而付諸東流?若說此是完全自私自利的愚不可及之舉,似非責人過甚之言。

不過,我們能在抗暴努力中從勝利邁進新的勝利,關鍵因素在於大多數人能明辨是非,尊重公眾的利益。即使少數人祇顧一己私利而不惜與港共妥協,仍不足以動搖我們堅持抗暴努力的決心。舉例來說,前天一家英文晚報曾為此事走訪幾家大型企業的主持人,探詢他們對此的反應。香港電車公司經理沙爾文說:渣甸輪船公司的決定,「絕對不會影響」到他的態度。他說:「渣甸和其他輪船公司,生存於他們自己的世界………他們的決定不足以改變此地工商業人士的想法。」中華巴士公司發言人,說得尤為徹底。他說:「不論渣甸輪船公司如何做法,中華巴士是不再僱用那班人(指港共分子),更不管那班人的一再要求。渣甸的決定是政治性的決定,屬於該公司對事件的看法;我們的決定也是政治性的,屬於我們對情勢的看法。我們將不步其後塵。」這是多麼值得鼓掌的壯語!可以說是代表社會大眾對港共「復工運動」的心聲。

大公報社論 1968年5月25日 星期六

美核艦艇嚴重威脅香港居民的安全

在美帝加緊利用香港作為擴大侵略越南和威脅中國安全的軍事活動基地的時候,美國的機艦進出香港,越來越見頻繁了。

日前新華社曾列舉大量事實,揭露美帝在港從事這種罪惡活動的情況。這裡的美領館和港英當局曾連忙加以「否認」,但是,事實俱在,全香港四百萬居民有目共見,美英方面那種避重就輕的「否認」,只是欲蓋彌彰,反映出它們作賊心虛罷了。

港九愛國同胞一直反對美帝把香港變成它的軍事活動基地,首先是反對它藉此擴大侵越和威脅我偉大祖國,同時也反對它威脅到港九四百萬居民的生活。

昨天美國核航空母艦「企業號」又到香港來了。這種核動力艦艇對居民的危害性是盡人皆知的。所有曾被美核動力艦艇開入的地方,當地的居民無不堅決表示反對。不久之前,美核潛艇「劍魚號」在日本佐世保發生故障,使海水含有大量輻射能,比平常高出十至二十倍,同時空中的輻射能也突然大增。日本原子能委員會召集科學專家漏夜舉行緊急會議,商討對策,並迫使日本科學技術廳放棄隱瞞的手法,改派五名專家代表進行三天調查,確定海面出現的大量輻射能「其原因不得不首先歸咎於美國核潛艇」。佐藤政府怵於輿情憤慨,也要求美核艦艇暫勿進駐日本。

從發生在日本的這一段經過,人們不難看到美核艦艇頻頻進出香港,對香港居民的安全是多麼有害的了。

據日本著名核子物理學家湯川秀樹指出,美國有「氫彈之父」之稱的泰勒曾警告說:「核子艦艇非絕對必要不應該進駐人口稠密的地區。」因為核艦艇上的原子爐不可能有陸地上的原子爐的較完善的防範設備,本身機件會發生故障,進入船舶擁擠的港口,萬一發生撞船事故,後果都很嚴重。

還可以指出,在美國,凡是駐有核艦艇的港口居民都設有警報系統,以防萬一,所有居民都經過避難的訓練。可見事情不同兒戲。

現在香港人口四百萬,比佐世保多十多倍,港口船舶的數量也不在少,美國核艦艇既可以在佐世保發生故障,使海面和空中的輻射能突增,誰敢保證它們不會在香港發生事故?

美核艦艇進出香港這麼頻繁,究竟海面和空中的輻射能增加了多少,港英從沒有發表這類調查統計。美核艦艇留港期間縱使發生了故障,也不會有人知道,更不要說什麼警報與避難訓練了。

美帝這樣猖獗地把香港變成它的基地,這樣不顧四百萬居民的安全把核艦艇隨便開進開出,這是人們所絕難容忍的。英帝容許美帝這樣胡作非為,有沒有想到後果?如果出現事故,港英負得起這麼嚴重的責任嗎?

港九愛國同胞最近在許多集會上已嚴正表示,抗議美帝在港的罪惡活動。毛主席的教導說:「全世界人民更緊密地團結起來,向着我們的共同敵人美帝國主義及其幫兇們發動持久的猛烈的進攻!」我們必須遵循這個教導,把反帝愛國運動深入持久地開展下去,堅決粉碎美帝利用香港作為軍事侵略基地以及危害香港四百萬居民的罪惡陰謀!

工商日報社論 1968年5月21日 星期二

慨論台北的「五月逃亡潮」集會!

民國五十一年五月,香港邊界發生震動世界的「大逃亡潮」,大陸的飢餓難民,每天漫山遍野的從四面八方逃來香港,逃亡成功的達四五十萬之眾,不幸被警方截留送回大陸,或在途中因溺水墮山而死的,為數亦不少,當日的梧桐山、深圳河,就不知灑遍了幾許慘絕人寰的血淚。由於這些逃亡事蹟實在驚心動魄,全世界的逾百記者都雲集香港採訪該項新聞,他們發出的新聞報導起碼以百萬字計,真可以說是現代歷史的人類大悲劇。香港雖然是個輻員有限的城市,但在收容這些逃亡難民的表現上,還算差強人意。可是毛共政權的罪惡,卻已由此暴露於天下。

「五月逃亡潮」之所以發生,是因毛澤東的「大躍進」失敗,造成連續三年大飢荒的結果,當時大陸「人心思漢」,能夠逃亡的逃亡,不能夠逃亡的,也對毛幫公開表露其憤恨不滿的情緒,廣州大沙頭火車站每天擠滿搶購車票準備逃港的人群,該火車站一度被憤怒的群眾所搗毀,據當時一名外國記者在廣州發出新聞報道說,假如國軍有一團部隊登上大陸,大可毫無攔阻的由廣州「步行」到北平。但可惜,這個千載一時的大好機會,由於我們政府事前缺乏情報,毫無準備,一旦事到頭來,又不知如何措手足,結果還是錯過了這個「天與」的時機了。

台北今天有一個紀念「五月逃亡潮」的六週年集會,五百餘名獲得自由的反共義士將在大會上對毛共罪惡提出控訴,他們對於這個日子舊恨難忘,其心理狀態並不難於理解,但對我們政府卻不能不說是一種精神的鞭策。因為大陸人民向海外逃亡並不是在那年五月過後便完全沒有,更不是我們政府錯過這個時機以後就失去了一切反攻的機會,事實是中共內部一直在「一天天的腐爛」,大陸人民的向外逃亡也從未宣告終止,祇是規模沒有這麼大而已。譬如在今年春季至今,大陸難民仍有千數百人逃亡到香港,毛幫也對內招認此項船隻流失以數百計,何以大陸人民的逃亡自逃亡,而我政府始終沒有什麼行動呢?就已知的事實,除了台北「救總」一本過去精神表示願意全力救濟外,政府還是沒有落過足以振奮人心的「大手筆」。而最有使到海外僑胞感到失望和不耐的是,六年前的五月大逃亡潮還不能算是毛共政權的致命傷,而且這逃亡時間不到一個月便過去了,但由前年開始的「文化大革命」,那是舉世公認為毛幫無可救藥的絕症,如果就反攻論反攻,我們政府可說天天都有機會,但迄今為止,這種機會雖然還未消失,而我們政府卻亦祇能望洋興嘆,這又怎樣可以告慰於大陸人民和海外千萬僑胞呢?

又不談這些而談其他有關的問題:一是台灣雖把港澳看作海外反共鬥爭的最前綫,但自前年十二月澳門事件發生後,我們政府除了接運了一部在澳門無法立足的義士赴台,自始至終可說「束手無策」。到了去年五月港共掀起瘋狂暴亂,台北有關方面初時也沒有任何積極反應,後來港共敗象畢呈,那些官員才轉憂為喜。而一個算是關心的表示,是對林彬兄弟被害舉行了一個相當隆重的追悼會,最近行政院認為林彬死事忠烈,已正式通過呈請總統明令褒揚,林彬生榮死哀,對此應無遺憾。但我們知道,香港僑胞不顧生死禍福與共幫作「寸土必爭」的,並不限於林彬一人,特別為文化界人士,他們表現的忘我精神,有許多人比之林彬兄弟決無遜色。但為甚麼他們沒有甚麼人得到政府的鼓勵和嘉勉呢?語謂「曲突徙薪無恩澤,焦頭爛額為上客」,我們政府對港澳反共人士的觀念,是否就是這麼簡單呢?如果說不是,那為甚麼許多有關部門都像懨懨欲睡,無事可為呢?

再從更遠一點說,因為我們政府對大陸的空前大亂一直「巋然不動」,國際上那些死心不息的姑息主義幽靈,又在冉冉出沒,由日本、加拿大至美國,都有這種姑息幽靈的魔影,反而那些同情我們的國際友人,都像我倦欲眠,少有積極支持我們的言論。如果說,國際關係祇有利害而無是非,則毛共政權有必亡之象,還會有人給它打氣,這又是否與我們長期「靜觀自得」的政策態度有關呢?

也許有人說,台灣對大陸天翻地覆而仍不敢輕舉妄動,可能受了中美聯防條約的影響,或者是出於等待越戰發展的心理。且不管真正的原因為何,由現在的事實證明,西方國家都有一本「難唸的經」,亦可以說沒有一個足為我們衷心信賴的朋友,這祇要看看美國怎樣要與北越談和,英國怎樣要急於從遠東撤退,和法國怎樣的發生這次嚴重工學潮,就可明白西方國家那種內部虛弱的事實。也因此,我們覺得台北今天舉行的那個「五月逃亡潮」六週年集會,不管它是「形式主義」或是甚麼,都缺少了一種使人興奮的因素。語謂「需者事之賊」,我們「需」了許多年,始終打不開這個不死不生的局面,現在真非從頭猛醒不可了。

工商日報社論 1968年5月20日 星期一

戴高樂統治的喪鐘響了
--回頭是岸,祇有重返自由世界

戴高樂統治法蘭西,到本月底剛滿十年。在過去十易寒暑之中,法國與西方大國(主要是英國和美國)的關係,發生了極大的變化,第二次世界大戰時站在一條戰線擊敗希特勒侵略的和諧團結,逐漸隨風而逝,代之而起的,是一種猜忌和近乎報復心理的不合作。對美國,戴氏除了公開詆毀白宮政要之外,復利用法蘭西銀行掌握的美元,打擊美幣的價值和信用,又對美國在法境的駐軍和軍事設備,悍然限期他遷。對英國,堅決反對英國的加入歐洲共同市場,而且不時譏笑英國國力的衰退。戴氏這種倒行逆施,與日本政府對中華民國的以怨報德行為,東西「媲美」!在法國淪於納粹之手時,戴氏的軍階是上校,若無英國的收容和美國的支持,「自由法蘭西委員會」就無法在倫敦成立。若無英、美與其他盟邦健兒的流血苦戰,法蘭西的解放豈能如此容易?這些都是英、美與其他盟國對法國的大恩大德,但不旋踵悉被戴高樂渾忘了。

法國與英、美由疏遠而發生種種歧見,有識之士都為之惋惜不已,但戴高樂於此猶未心滿意足,不顧自由人類的共同利益,他一面與蘇俄接近,巴結東歐共黨國家;一面則承認中共政權,在亞洲慫恿「殖民地革命」,對美國與南越人民的抵抗共黨侵略,不時為侵略者幫腔。亞洲自由人民對他這種助紂為虐的政治變態心理,無不痛心疾首,既為法國人民被戴高樂引入歧途而同情,又為戴氏的甘與自由為敵而憎恨。但我們早就料想到一件事,此即戴氏倒行逆施的日子不會太長,最後必自食苦果。這不是我們對人世報應的迷信,而是鑒於戴氏的一言一行,俱是出諸邪意,多行不義,一定會受到正義的膺懲。

最近一個時期法國的學潮和工潮,規模之大,為自一九三六年以來所首見,已使整個法國陷於全面癱瘓,形勢空前惡劣,頗似反戴高樂革命的遍地爆發,也好像是戴氏統治喪鐘的齊響。他為了「救亡」,不得不縮短其訪問羅馬尼亞的時間,昨天已趕返巴黎,親自料理「善後」。在他返回巴黎之前,自謂將以強硬手段,對付學生。這又是他的政治變態作祟所致,因為今天的法國學生已與工人和公務員緊密團結,這是一股巨大的反戴力量,試想戴氏敢正面與它一碰?我們可以料想到的,就是今後一段時間內,可能離戴高樂十年統治的「最後關頭」不遠了。

如果戴高樂的政治生命就在這次的學潮和工潮中斷送,則戴氏是遭共黨所陷害和犧牲,此亦即我們前面所說的「自食苦果」。這次由學潮擴大成為全面罷工,背後的佈置者和策動者,顯然有北平的份。這不是我們的「栽贓」,而是北平自己招認的事實。這也不是我們有意「抬舉」北平的力量,把它視為能夠呼風喚雨的「神仙」,唯一原因是戴高樂統治下的法國,無論是對內和對外政策,俱向北平提供了中共遂其陰謀的「自然條件」。北平無法在別的國家攪風攪雨,就可證明戴高樂現在所面臨的嚴重威脅,屬於引狼入室的結果。中共的「新華社」,三天前就發表了一篇「巴黎通訊」,全文無處不是煽動法國人民,「衝斷法國資產階級統治的鎖鏈」,而且引述「毛語」,肆無忌憚的喊出「造反有理」。此間的左報對法國的危急情勢,幸災樂禍,把戴高樂急急忙忙從羅馬尼亞趕返法國一舉,與美國詹森總統上月初改期赴檀香山開會一事相提並論,說後者當時因為黑人暴動,前者則為了政治危機。這些事實,在在證明中共已以「倒戴」統帥自任,全力煽動法國人民,向戴高樂政府「進軍」。戴高樂不顧輿情民意而悍然承認中共政權,現在所得到的卻是中共對他的迎頭猛擊,這真是惡有惡報,天理昭彰了。

戴高樂若想保持他的統治,現在祇有一條路可走,那是自悟自新,快快重返西方陣營,用最大的決心,與共黨集團割斷關係,撤消對中共政權的承認。這是政策方面刻不容緩的措施。在行動方面,必須使用嚴峻的抗暴手段,鎮壓受中共慫恿的學生和工人的搗亂。香港官民去年的英勇抗暴努力,大可供法國借鏡。據合眾國際社電訊報導,戴氏在訪問羅馬尼亞時,他曾請美國大使替他向詹森總統致意,並請他對詹氏思念不已。我們希望戴氏此種表示,出於誠摯之忱,不是口是心非之言。戴氏也許逐漸了解自己過去太富於英雄色彩,獨斷擅專,已經誤盡了法蘭西蒼生,有所悔悟,果如此,則他的政治前途,尚有希望。

我們所願指出的,就是擊敗中共和蘇俄的任何政治滲透與軍事侵略,端賴自由國家忘我般的同心團結,任何分裂,都足以助長共黨的氣燄,使自由世界遭遇到大大小小的不同損失。在第二次世界大戰時,盟邦如果各自為戰,則希特勒可能已「壯志」獲酬,統治了半個世界。想通了這種大道理之後,戴高樂就會懂得團結就是力量的真義了。

工商日報社論 1968年5月19日 星期日

香港經濟復甦正穩步向前邁進
--總論最近幾件經濟「喜訊」

經過港共去年的瘋狂破壞後,香港的經濟現正在復甦中,速度雖然不快,但進程卻非常穩定,而其展望也頗可樂觀。此項發展說明了兩件事實:一是港共癱瘓香港經濟和動搖香港在自由世界所佔貿易地位的任何惡毒陰謀和行動,俱無法得逞,過去的已遭擊敗,將來的也會如此;二是香港工商業人士具有一股鍥而不舍的毅力,環境愈艱難,他們的鬥志愈堅強。過去香港從光復後工業和貿易的長足進展,就是靠他們的那一股毅力和鬥志,而香港經濟的復興,又是靠他們這種勇往直前的精神。

最近有幾件事,足以反映經濟復興的大步前進,同時也可以說是香港的「喜訊」。第一件事是工業總會發表一項調查報告,其中指出廿五家大型工廠,有廿四家聲明它們正在實施擴廠增產的計劃,而且增加新的投資。這是用科學方法的一種調查結果,絕不是向壁虛構的故事。工業總會主席鍾士元博士對於這一調查報告,認為是香港工業人士對經濟前途的「信任投票」。中華廠商會會長蔡章閣也稱此為絕大喜訊。他指出,大多數工廠的增產擴廠,都發生於今年開年迄今這一時期,因為它們產品銷途較前大好。蔡氏所言,並非虛語,根據勞工處的報告,今年第一季比去年第四季,工廠增了廿五家,就業工人則增了一萬四千九百六十八人。最生動的例子,則為青洲英坭廠,該廠在去年五月四日因港共搗亂,不得已宣佈關廠。最近該廠當局宣佈,生產已恢復至去年五月前的水準。最值得重視的一點,就是該廠全部新僱工人之中,人數較開廠時為少,但個個勤力生產。這證明不論任何工廠之中,如果被港共分子滲透,他們就成了害群之馬,對生產怠工之外,無時不在暗中進行破壞活動,惹事生非。肅清這班「害人精」,纔是每間工廠獲得安定生產環境的唯一保證。

第二件事是股票交易的逐見活躍,前天的成交總額高達五百一十八萬元。據股票交易所負責人說,股票活躍開始於上月初,證明對香港前途的信心愈強,資金的流動愈快愈多,特別是海外人士購買香港股票一事,更可增強我們的信心。另據渣打銀行總經理表示,最近資金流入香港,為數頗鉅,同時自英鎊地區回籠的資金,在過去兩三個月中正與時俱增。股票市場是敏感的投資交易,也是經濟的「寒暑表」,其一昇一降,不啻是某一個特定時期的經濟脈搏。如果具備資金的人士對香港經濟復興缺乏信心,他們就不會把一度調撥海外的游資回籠,股票交易也不會如此活躍。我們在展望香港經濟前途之際,對於此種趨勢就不能無視。

第三件事是對英輸出與旅遊事業,逐見回復佳態。倫敦的「香港協會」最近宣佈,今年一至三月期內,港、英的貿易總額較去年同期增加了六百萬鎊,而英國與中共的貿易,同期內跌底了五百萬鎊。一增一減,顯示香港廠商的巨大潛力,同時也表示了港共搗亂的結果,損人無多,損己則大。至於旅遊事業,根據香港旅遊協會的統計,今年四月份來港旅客,共為五萬五千二百八十三人,與去年同期相比,僅減少了一百九十五人。其中搭飛機來港的佔了四萬九千九百八十三人。這些數字說明些甚麼?一方面它說明了香港已趨安定,接近去年五月前的情況,它已恢復為亞洲的「購物天堂」。若不然,海外旅客就不會來此。一方面證明港共以及海外若干另有用心的國家,一度企圖把香港描繪為「通街炸彈」的無稽之談,已為事實所否定。這一點,使海外人士對香港今天和明天的信心,真有極度重要的作用。

上述三件事,祇是最近期內較大的喜訊,其餘的還有很多,無須逐一列舉。最重要的是我們在經濟復興喜訊頻傳之時,萬萬不可稍存自滿或自傲心理,不論港府當局或工商界人士,必須分秒不懈不怠,繼續努力,我們經濟的全面復興和重見繁榮,一定可以達成。天下無難事,祇怕無恆心,有了毅力和鬥志之外,再持之以恆,何患無成!不過,工商界人士的一切努力,必須獲得港府當局的通力協助,否則,工商界人士的努力結果,往往事倍功半。港府當局對工商業的扶助,過去已作了不少,但嚴格來說,它仍存有不少弱點。大致說來,扶助未能普及,對大型、中型和小型工廠的扶助措施,似有差別。工商業的復興和繁榮,必須從全面中求之,絕不能在個別生產單位中出現。經濟是整體的,不能分割。目前對工商業的扶助,途徑殊多,例如運用組織的力量,廣拓海外市場;對工業貸款,設法放寬條件和降低利息;對設廠種種問題,多方面照顧和予以方便;對專以製造工潮的港共分子,不自新的必須把他們趕出工廠。諸如此類的措施,港府當局如果能腳踏實地的去做,我們相信香港經濟復興任務,一定可望提前完成,而一個繁榮的香港,也很快就會重見了。

工商日報社論 1968年5月15日 星期三

居之無倦.行之以忠
--對新就職的「民政主任」的勉勵

香港政府為了增強官民之間的感情與諒解,特在港九十個區內,各設立「民政主任」一員,廣求民隱,反映到各主管單位,作為施政與決策時的參考。此是一項新的嘗試與措施,用意良善,頗受社會各階層的贊同。同時,此一措施顯示港府當局具有溫過知新的勇氣,對官民之間存在已久的所謂「鴻溝」,亟欲盡力填平。十員「民政主任」,已有四員的人還發表了,而且已於前天「走馬上任」。我們願乘他們履新伊始之際,略陳數語,藉表賀勉之意。

第一、任何一個政府,它的基礎是建立於民眾的擁戴之上。凡百設施,必須尊重民意,以民眾的福利為依歸。與此相反的,它就會逐漸失去民眾的信任和支持。這是置諸四海而皆準的政治通理,不受空間與時間的因素改變。要獲得民眾的擁戴,政府必須與民眾打成一片,互諒互信。如果任何一個政府把自己當作「象牙塔」看待,與民眾疏遠或隔離,則政府與民眾之間,慢慢的就會出現一道「鴻溝」,這一道「鴻溝」倘若持續與擴大,則往往導致官民的矛盾與對立。就香港的情形而言,不容諱言官民之間存有「鴻溝」,但並未出現尖銳的對立,「五月風暴」那一段時間內,具體證明官民在其共同的與整體利益受到危害時,就會捐除成見,携手團結抗暴。如果有對立,則港九絕大多數的居民就不會如此般的與當局推誠相見,為社會的安寧與秩序而奮鬥了。這是「五月風暴」過去後所帶給我們的重大啟示,它說明了所謂港府與居民之間的「鴻溝」,並非不能填平,而填平它的責任,雙方都要負起來。「民政主任」最重要的使命,譬如運泥工人,要把這道「鴻溝」填平,成為坦途。此一使命是吃力不討好的差使,祇有任勞任怨,不斷努力,始不致辱命。每個「民政主任」俱應記住在今年一月底,當時的署理輔政司何禮文在立法局提出新的市區行政計劃時所說的話。他說:「民政主任」的任務,就是博採輿情,廣集民隱,了解所屬區域的各種問題,作為釐訂政策時的參考。這是一項不平凡的任務,新任的「民政主任」如何能克盡厥職,胥視他們今後的努力了。

第二、如果某一個社會出現「怕官不怕管」的普遍心理時,那一定是吏治不廉明。在我們這個社會中,此種心理也時隱時顯,這是反映官僚風氣的存在與蔓延。港府當局年來曾對官僚風氣,不斷展開糾正與「整風運動」,但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官僚風氣仍然潛存,此從各報章經常刊出的讀者投訴函件中,可以佐證。因此,「民政主任」的服務態度,就需要平易近人,以德服人,不是以威懾人。虛心與和藹,始能與居民建立起感情。孔子所云「居之無倦,行之以忠」,這八個字應是「民政主任」的服務守則。如果「民政主任」抱着一旦權在手,便把令來行的態度,則他們在居民面前出現時,居民就會把他們當作「官」來看待,心理上就發生「敬而遠之」的感覺。其結果將不但無法填平「鴻溝」,很可能使它更深更闊,此豈是港府設置此項新職的初衷?因此,我們希望擔任此一新職的,在這一方面徹底作到不擺官架,不操官腔,使居民樂於接近,人人願把真情實話相告。

第三、我們這個社會是崇尚自由與法治的,二者互具約束作用,自由不是任意妄行,破壞公眾利益,它必須受法律的約束。在不越出法律範疇時,人人均享受自由,既不分貧富,也不分強弱。「民政主任」在其執行公職之時,必須牢記此一原則,恃強凌弱與欺貧怕富的不正確態度,一定要全力避免。所謂民意,它就是眾人的意見,貧富強弱的發言份量,完全平等,絕無差別。在反映輿情的方法上,尤其要作到忠實,不能稍存歪曲偏見。不如此,下情上陳這條通路就會閉塞,而「民政主任」也會成為有名無實的差使,徒增納稅人的負擔之外,且將成為「點綴官」而已。

我們深以目前港九的情勢,仍然潛存着大小不同的危機,港共並沒有因為慘敗而放下屠刀,他們仍在「爭取朝夕」般的部署新的搗亂,現時的平靜,是因為他們在等待有利時機,並非表示他們從此不再搗亂。日來他們策動的「復工請願」,就是證明。因此,港府當局此刻最迫切的任務,應該是加緊填平「鴻溝」,與港九居民建立起牢不可破的官民友誼,使大家互信共信,發揚同舟共濟的宏旨。港府朝此一方向努力的路途頗多,而「民政主任」之設,則是一項永久性的努力。祇要港府能獲得居民的支持,港共任何搗亂,必敗無疑。獲得居民的支持,表面上看起來似乎茲事體大,而且極端艱鉅;事實上並非如此,祇要港府能分秒不忘絕大多數居民的利益,而不遷就少數財厚勢大集團的私益,則港九居民就會個個爭先,願做港府一切努力的後盾。我們希望「民政主任」的設立,就是港府朝此方向邁進的起步!

大公報社論 1968年5月10日 星期五

必須立即安排慰問米入口

各業工人及其家屬連日前往港英「工商處」,質問為什麼還不安排廣東人民撥送香港工人同胞的五千噸大米入口,「工商處」的職員一味說什麼「由外地來的米,規定要依法例登記入口」來搪塞,受到工人嚴正的指摘。

正如工人所指出,香港是中國的領土,不是什麼「外地」;這批大米是祖國送來的春節慰問禮品,絕非普通商業性大米,根本和港英的「手續」和「制度」無關;前此祖國送來的禮品,從不受這類限制,現在港英節枝橫生,分明故意刁難。

前兩天,港英的喉舌「南華早報」發表的社評,對罷工工人復工和大米入口問題,肆意歪曲誣衊,充分表露出港英的無理與無賴的態度。它竟然說:「這些大米進口全無困難,只要由註冊商號依照限額辦理就行。各種障礙事實上是由於左派的領袖們拒絕遵照這種管制從香港境外運米的合法程序所造成。此外,如果他們有誠意把米供應他們的愛國同胞的話,他們大可以在當地市場購入,加以分派,並獲取他們顯然在謀求的政治利益。」

試問這成什麼話?這算是什麼態度?

自從廣東人民支港鬥委會宣布撥送大米後,華潤公司以正常手續向「工商處」辦交涉。「工商處」自始就強調什麼「註冊進口商」和「限額」,刻意製造障礙。誰都知道,這是祖國春節贈送的禮物,而不是商業性的普通物品。祖國贈送禮物,這不是第一次,過去不受限制的,為什麼這次卻要限制?在交涉中,「工商處」還曾一度挑剔表格上的用語,表示拒絕。後來它也不能不承認,這批大米是慰問禮品了,那麼它就不應把它同普通商業性物品混為一談,再加阻撓了。然而它仍要由港英指定的三家「註冊商號」辦理,這不是分明無理取鬧是什麼?

現在港英理屈詞窮,受到各方的斥責,從「南華早報」的謬論中,人們看到它的無理做法仍不改變,並想把責任推給「左派領袖們」,甚至認為大可就地買米分派,不必由祖國運來。中國農產品連續六年大豐收,祖國有的是大米,為了慰問港九愛國同胞,願意供應多少,就有多少,為什麼要就地購買?港英無理刁難,還要反咬一口,真是可惡至極。

港英應該知道,在這批慰問大米進口的問題上,你們越要阻撓,就越顯得你們無理,就越發激起各方對你們的反感。任何拖延留難,都只能把你們自己置於更加被動的地位,你們肯定不會檢到便宜的。你們表現出這麼瘋狂地敵視港九愛國同胞和中國人民,難道當真可以不計後果嗎?